下輩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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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唔…」采玲翻了個身，一隻手啪地一下打到了身邊的孟浩。 7S B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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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微睜著眼，摸著鬧鐘，現在是幾點了呢？她努力把眼睛再張開二十度，七點半？她突然驚跳了起來。 Wm<z?.l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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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老公，老公，快起來。」采玲大叫著，慌亂地跑進浴室迅速地刷牙洗臉。接著她衝下樓，想要去把她今天第一天上小學的寶貝兒子給叫醒。 'dkXYtKC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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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安，小…」她看見兒子早已起床，正在廚房笨拙地在土司上塗抹奶油和花生醬。 _ e6a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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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媽咪，早安。」小安燦爛地笑著，臉上的淡紅色胎記和小小的酒窩重疊在一塊，他把手上塗得五顏六色的土司遞給她。 sa_R$ /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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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安好早起喔，怎不叫醒媽媽呢？」采玲接過那片土司，想都不想就咬了一口。「嗯～好好吃喔，小安真棒。」 BR; Q Y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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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安笑得更高興了，「還有爸爸的喔。」他塗得更賣力了，巧克力和花生沾滿了他的手上和臉上。 vKU`C?,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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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嗯？小安真乖。」采玲看著牆上的時鐘，「啊，小安，快八點了，不要吃了，快，媽媽載你去上學。」 ?$3r5s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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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玲大呼小叫地出門去了。 {]=v]O |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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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唔…」孟浩則是還賴在床上，但被采玲的呼喊聲給吵得睡不著了，她一大早是怎麼了？ pFpZb U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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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迷糊地起了床，叫了聲：「采玲？」沒有回應，他搔了搔肚子，繞過客廳和廁所，來到廚房時，看見桌上有片咬了一口的土司跟果醬。 0Qm"n6N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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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她去哪了？這麼早就出去？」孟浩奇怪地看看時鐘以及桌上另一片果醬塗地厚厚的土司。 \Z S\ i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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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今天我要出差去南部，她一個人要不要緊啊？」孟浩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拿起一片土司，「哇呸，天啊，有夠甜的。」他放棄那片土司，倒了杯咖啡，並拉了張紙來，寫下要給采玲的留言。 x"vwWJN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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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天的早晨就這麼開始了。 4GV Nw!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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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嗚…我的小安終於也上學了。」采玲對著教室裡的小安頻頻盼顧。 kGm:VYf%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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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師正努力將場面控制住，一群從沒離開過父母的小朋友正翻天覆地的吵翻了整間教室。 So#dJ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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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各位家長請先回去，要不小朋友會有依賴心的。」年輕的老師對這樣的場面十分不拿手，她只能祈盼這群家長別給她排頭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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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哪知道妳會不會打我小孩。」果然，每年總會有這種家長出現。 ~wTX >q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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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怎麼會呢？受教育是每個人成長的第一個階段，總是要讓他們適應沒有父母在身邊的日子，請各位放心，我們會以最大的努力來教導每一位小朋友的。」 \k;U}Te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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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家長聞言，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，只是向他們的子女望了望，便離開教室。 ?yp0$r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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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采玲還在原地，「老師，小安他…他身體不好，可是他很乖，老師，麻煩妳…」 y?>#t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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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位家長，請妳放心，我們一定會照顧他的，妳小孩叫什麼名字？」 @&5 A&(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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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孟偉安。」采玲仍將視線焦在小安身上。 & s:=qQa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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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偉安？有這位學生嗎？老師一下子想不起來，她說：「我記住了，我會特別注意他的，請妳回去吧。」 PPa^o8j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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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玲這時才拾著依依不捨的心情離開。 >\Z R*C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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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師翻了翻名冊，找不到孟偉安的名字，奇怪？難道那位太太記錯班級，但她剛才頻向裡頭觀望，應該是她的小孩在裡頭，她才會做這動作。 a+41Ojv (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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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向底下這群看起來無法安靜坐在椅子上三分鐘的小鬼看了看。 j5 \$[-'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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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孟偉安，孟偉安。」老師對著學生們喊，「偉安在嗎？在的話要舉手喔。」 A:eG5K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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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人舉手，老師仍仔仔細細對過名冊，真的沒有孟偉安的名字。 ^YKy9zkT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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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來她真的記錯了，老師聳聳肩，繼續和這群剛離開父母羽翼的小朋友奮戰。 H?uukmZ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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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玲在校門外等了又等，好不容易等到小安放學了，她心急地一直往校門裡探。 'S? ;J ,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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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，小安那小小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，「小安，小安，媽媽在這裡。」 f7J,&<<5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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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玲對著小安猛招手，小安一看見她，便努力背著對他來說還有些大的書包，拚命往采玲的方向跑。 Uki9/QiX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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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媽媽…媽媽…」小安將臉埋在采玲懷中，十分可愛地撒著嬌。 }>&KU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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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真是的，怎麼啦？才一天沒見就這麼想媽媽喔？」采玲疼愛地摸摸小安的頭。 B,_`btJ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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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嗯。」小安認真的點頭，小手牽住采玲的手，采玲溫暖的感覺頓時滿溢。 di g~J\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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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走走，走走走，我們小手拉小手…」采玲和小安邊走邊唱歌地走路回家，她心裡不斷地感謝老天，賜給她這麼好的禮物。 iq6a|XG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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畢竟，她差點失去小安啊。 aV>aiR=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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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醫生宣佈她是不容易懷孕的體質時，她簡直就像被判了死刑。對她來說，一個孩子是比什麼都要讓她渴望。孟浩是家中獨子，記起剛過門時，婆婆便三申五令，千囑萬咐一定要她先生下一個孩子好對祖先交代，她也十分聽從婆婆的話，什麼大補湯、各路祖傳秘方，中藥、西藥全都吃遍了。也拜過台灣無數座註生娘娘，甚至遠到東南亞地區去拜所謂的送子神仙。 rGlRAn#?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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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一直沒有消息，每當她的月事來臨時，她的憂鬱就像那紅色的血液一般，一股又一股的，濃濃地佔據她的心，甚至於她的人。她常做惡夢，夢到自己無法生孩子，這樣的憂愁如秋風落葉，逐漸地使她整個人消瘦凋零。 3 b s4mC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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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事情總有意外，也不知是哪一帖秘方有效，還是哪一路神明靈驗，在她一向準時的月事沒來，她又喜又懼的感覺真是難以形容。 1$ML #5+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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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醫生滿臉笑容地恭喜她時，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，她真的有小孩了！ ['[K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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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家上下無一不歡聲雷動，對采玲的照顧無微不至，滴水不漏，但也可能大家太小心她了，讓她的心情始終處於緊繃的狀態，間接影響胎兒的成長，加上她不易懷孕的體質，差點讓她失去胎兒。 d TGA5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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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了看牽在手上的小安，正快樂地唱著歌，前方走來一個婦人，年紀與她相仿，口中一直喃喃自語：「你在哪？我的寶貝在哪啊…」她神情恍惚地走在這傍晚的公園裡，看來她的小孩走失了，采玲難過地看著她。 *8)2iv4 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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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連忙抱起小安，快步走過她身邊，走回安全的家。 aMK~1]C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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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咦？爸爸不在家耶。」采玲看了看孟浩留下的紙條，上面寫著他要出差的地點以及飯店名稱跟電話，當然還有一些小心門戶之類的叮嚀。 Ct]A%=cZ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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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安今天晚餐想吃什麼？」 ] hE="z=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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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蛋包飯！」小安興奮地大叫，「還有蕃茄醬！」 u3ZCT" 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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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好，馬上來。」她挽起圍裙，開始做她和小安的晚餐。 GXX+}=b7q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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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安一直在跑跑跳跳，聲音一直在客廳的周圍環繞著，之後就有一段時間沒聲音了。她覺得奇怪，停下手邊的工作，開始尋找小安。 $h28(K%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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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安，你在哪？晚餐快好囉，趕快去洗手。」她上樓想去小安的房間，可是…咦？小安的房間是哪一間呢？ C 3VLV&w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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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楞在二樓的走廊上，看著兩排房門，除了自己和孟浩的臥室，她竟記不起小安的臥房是哪間？這太離譜了，她怎可能不知道？一定是她太累了。 q\$6F)ha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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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安，快出來，吃飯了。」她對著空蕩的走廊叫喚。 . L;@=Yg 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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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媽咪，我在這。」小安不知不覺站在她身後。 XU-m"_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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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真頑皮，這樣嚇媽咪，下樓吃飯了。」她放下一顆心。 D59T?B|Bd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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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好～。」小安蹦蹦跳跳地下樓了。 h I|)u4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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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玲回頭看了一眼那兩排房門，仍然納悶小安的房間是哪一間。 Yrn"saVc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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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完了飯後，采玲要幫小安洗澡時又發現第二件怪事：家裡找不到小安的衣服。 RuAlB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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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翻著衣櫥，怎麼找就是沒有一件是小安的。 jo9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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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怪了，小安的衣服到哪去了？」她不停地翻找，也在所有的房間走了一趟，這些房間有的是書房，有的是客房，還有一間是雜物間，根本沒有小安的房間，當然也沒有他的衣櫥了。 ftZj}|R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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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傻傻地楞了好久，突然聽到一聲清脆的噴嚏聲。 q'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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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媽咪，好冷喔。」小安包著浴巾，發著抖站在床邊。 1n%8j*bJ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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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對…對不起，小安。」她連忙將小安抱起，用棉被包住他。 uS5o?fg\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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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媽媽…媽媽找不到你的衣服，可能全都拿去洗了吧，真對不起喔。」她趕緊拿了吹風機吹熱小安的頭。 p25Fn`}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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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沒關係，不是都一直這樣嗎？」小安笑嘻嘻的。 Q9>U1]\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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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今天爸爸不在，你陪媽媽睡好了。」 k%Vv ? {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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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本來就都跟爸爸媽媽睡了啊。」 Yx)o :#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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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呃？喔…媽媽今天是怎麼了？一直迷迷糊糊的。」她不禁笑自己的遲鈍。 ^toAw8A=@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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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來吧，睡覺了。」她將被子拉到小安的下巴，輕輕地哼唱起搖籃曲。 f7<pEG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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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昏暗的臥室以及采玲溫柔的哼唱聲中，小安漸漸閉上了眼睛。采玲也慢慢地進入夢鄉。 VOgi7 \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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哼唱聲愈來愈弱，在睡前的最後一刻，小安童稚的嗓音，軟軟地說：「媽咪，下輩子我還要做妳的小孩喔…」 F=wRk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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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孟浩，孟浩。」采玲的尖叫聲在電話那頭傳來，「你快回來，快回來，小安不見了！」 Ex(3D[WmM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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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浩在心中大大地嘆了口氣，又來了，前幾天還好好的。 :BZ0 7`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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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采玲，妳別激動，慢慢來，先吸一口氣…」他試圖安撫她，可是沒有用。 Nw<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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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在說什麼？小安不見了，你有沒有聽見，我說，小．安．不．見．了！！」 xAdq+$>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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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仍大叫不已，電話那頭似乎還傳來一些物品的破裂聲，夾雜著采玲的哭聲。 g1[&c+=U`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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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好好好，妳先不要這樣。」孟浩急忙拿起另一隻電話，撥了他妹妹的行動電話：「喂？老妹，是我啦，妳大嫂又發作了，快找爸媽先將她押到醫院，我馬上就回去。」 80hme+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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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浩急急忙忙到了醫院，采玲打了鎮定劑，眼神散渙地坐在病床上，口中還張張合合地不知在說什麼。 >- Bg%J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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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種情形多久了？」醫生劈頭就問。 _%pAlo_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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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呃？嗯…」孟浩像是不知如何開口似的，「自從…自從她幾年前流產了就後就變得有點瘋瘋癲癲的了。」 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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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浩的母親在一旁哭泣著，「都是我不好，都是我不好，把她逼太緊了…」 W|R-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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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安是誰呢？她剛進來時就一直叫著小安不見了。」 (JZ".En#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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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人面面相覷，「不知道，家裡沒有人叫小安的。」孟浩看著精神失常的妻子，心中真是心痛得不得了。 {NQo S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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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嗯…」醫生沈吟了一會兒，「看來她是受了刺激後，出現了精神分裂的狀況。她平常有什麼表現？」 K0fv( !r{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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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有時會自言自語，但不嚴重。」孟浩回答。 &RY )o^g[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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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自言自語？她都說些什麼？」醫生又問。 32>x^>G=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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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嗯…她會好像在跟什麼人說話一樣，但除了這個，她平時倒還正常。」 P J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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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哦？留她在醫院觀察一陣子再說吧。」醫生在病歷表上做著記錄。 km 5E)_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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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當孟家人和醫生討論病情時，采玲悄悄地走出了醫院。 3%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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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在哪？小安？寶貝啊…我的心肝寶貝…你在哪呢？」采玲唸唸有詞，雙眼失焦，彷彿世上沒有什麼事能引起她的注意，除了她失去的小安。她晃來晃去地走在醫院外的草地上。 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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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，有個年輕婦女牽著一個可愛的小孩走過她身旁，正快樂地有說有笑。 3|eUy_d 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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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今天想吃什麼？」那婦人問。 u0]q`u/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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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蛋包飯加蕃茄醬！」那小孩回答，臉上有著淡紅色胎記酒窩的笑容漾滿了他稚氣的臉蛋。 p VG>A&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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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好～，回家媽媽做給你吃喔。」她臉上掛著滿足的表情，牽著他的小手，與采玲擦身而過，愈走愈遠了… =K'L|QK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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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媽媽最好了，下輩子我還要做妳的小孩喔。」他快樂地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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